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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决斗

第十五章 决斗

敞开的窗户并没有造成三人的阻碍,他们顺利地通过。在距离窗户约十间(约十八公尺)的中庭里展开对峙的三人,位置却是分处天与地。

“喔?原来箱庭的吸血鬼有翅膀啊?”

“嗯,虽然不是靠翅膀飞行……制空权被我支配让你感到不满吗?”

“不,并不会。”

莫亚表示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虽然以位置来说对莫亚较为不利,但莫亚并没有针对这点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摆好架式。蕾蒂西亚首先对他这份态度做出评价。

在恩赐游戏中,认定对战者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的想法乃是基本。

例如就算猴子因为鸟能自由飞翔而提出抱怨抗议,在恩赐游戏中也只会认定是连飞翔都办不到的猴子自己不好,根本无从多说。看到未知的对手下出新的一步棋时,要怎么利用自己拥有的恩赐来对抗?这种形式的竞争才是恩赐游戏的真髓和最大的乐趣。

“蕾……蕾蒂西亚大人!那张恩赐卡是……”

“退下吧,黑兔。虽然是在测试实力,但这等于是在决斗。”

恩赐卡发出光芒,让封印其中的恩赐具体成型。

光粒收缩形成外壳,接着像是突然爆炸般地出现了一把长柄武器。

“彼此互相射出一次长矛,受攻击者要是无法挡下就落败。抱歉我可要先攻了。”

“嘛,来吧。”蕾蒂西亚高高举起这把用来投掷的长矛。

“呼——!”

蕾蒂西亚调整呼吸,将翅膀往两旁展开。她扭动全身以反动力投出长矛后,带来的冲击甚至让空气中出现了可辨识的巨大波纹往外扩散。

“喝!”

和怒吼一起丢出的长矛在眨眼间就因为摩擦生热,直线朝着莫亚飞来。

面对如同流星般震撼着大气,从半空中飞舞落下的长矛尖端,莫亚摆出架势。

“嘛,算是很强烈的一击吧。可是这样的攻击对我来说可不能使我受伤。”

此时空中耀起粉红色又带有深红的七轮花瓣,那七轮花瓣就在空气中凭空开放。七轮花瓣争相开放,最前面的花瓣则是完全张开抵挡住了蕾蒂西亚的长矛。

“Rho Aias—织天覆七重圆环!”

看似玻璃般脆弱,且如花朵般美丽的花瓣居然轻松挡住了蕾蒂西亚那震撼了大气好似流星一般的一击。

“——耶…………?”

蕾蒂西亚和黑兔都发出了走音的叫声。

“嚯?”

一旁的十六夜则是以他标准的轻浮笑着看着这场决斗。

然而这句话依然不是比喻,也没有其他足以形容的词语。那把尖端被淬炼得锋利无比,以能轻易突破空气阻力之速度丢出来的长矛,不管是尖锐的前端还是刻有精致花纹的握柄,都无法破开来那看似脆弱的花瓣。蕾蒂西亚透出的长矛以可见的速度很快的那股原先有的冲击力渐渐消失不见。

长矛掉落地面。

蕾蒂西亚张大了嘴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却因为讶异而无法说出。

“愣着做什么?我的回合到喽。”

经过莫亚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

左手伸出,并且投影出了一把黑色洋弓。右手向前抓住弓弦向后拉,弦被往后拉的同时有一把似剑但又不太像剑的武器被投影出来。

弦被手用力拉向胸前,武器也完全展现出了他的样貌。

旋转扭曲的刀刃以螺旋状的情势缠绕在一起,不只刀刃就连剑柄也是如此。整把剑并不像剑,更像长矛。

“Caladbolg II—伪·螺旋剑!”

莫亚大喝一声,将右手紧拉着的弓弦松开,那把武器直冲出去。与先前蕾蒂西亚投掷的长矛速度一般,不,更快!这次气流再次被划破,不仅如此周遭被划破开来的空气缠绕在一起,是原先具有强烈杀伤力的武器更添几分威吓。

「挡不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武器瞬间来到了蕾蒂西亚的面前在蕾蒂西亚将被打中前,她露出了苦笑。亲眼目睹莫亚这份超乎寻常的能力之后,蕾蒂西亚对自己的目测居然如此天真而感到丢脸,同时也感到安心。

既然他拥有如此强大的才能,说不定……当蕾蒂西亚做好满身鲜血摔往地上的觉悟时——

“蕾蒂西亚大人!”

同一瞬间,从窗口跳出来的黑兔为她挡下了已经直逼她眼前的铁块。蕾蒂西亚惊愕之际也抱住了黑兔,收起翅膀往下降落。

“黑……黑兔!你做什么!”

蕾蒂西亚突然大叫起来。然而她并不是在抗议黑兔出手妨碍这场决斗。而是针对刚刚黑兔从她手中一把抢走,现在紧握在手里的恩赐卡。

黑兔不理会蕾蒂西亚的抗议,凝视着手中的恩赐卡。接着重新转向蕾蒂西亚,抖声道:

“恩赐名,『纯洁吸血姬』……恩赐名果然改变了!虽然还留着鬼种,却不具备神格!”

“呜……!”

蕾蒂西亚立刻别开脸。走向她们的莫亚和十六夜似乎感到很扫兴,以不以为然的表情耸了耸肩。

“什么嘛,该不会前任魔王大人的恩赐,只剩下吸血鬼的恩赐?”

“看起来都被剥夺的差不多了,以白夜叉那家伙的说法魔王个个都强大的无法言喻。”

“……是的,虽然武器多少还留着,但是寄宿于她自身的恩赐就……”

十六夜毫不掩饰地狠狠咂舌。

他应该是对于蕾蒂西亚居然在这种衰弱到底的情况下还找要求她做对手的行为感到很不满吧。

“嘛,难怪你居然连一片花瓣都没有击碎。果然要是成了别人的东西,连恩赐都会被夺走吗?」

“不……魔王从共同体里夺走的是人才而不是恩赐。和武器之类会具体化的恩赐不同,所谓『恩惠』是各种神佛精灵所赐予的奇迹,换句话说就是灵魂的一部分,无法在支配恩赐的主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夺走。”

意思就是,失去恩赐是出于蕾蒂西亚自己的意愿。看到三人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蕾蒂西亚以极为苦闷的表情转开了视线。黑兔也一脸忧郁地发问:

“蕾蒂西亚大人您是因为同时具备了纯种鬼种与神格,才拥有足以自称『魔王』的力量。然而现在您的能力却连过去十分之一都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

蕾蒂西亚做出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动作。到最后还是没有坦白,只是保持着沉默垂下头。

十六夜搔着脑袋不耐烦地提议:

“算了,怎么说……如果有话要聊,总之就先回房里去吧。”

“……说的也对……”

“同意。”

其他两人也都郁闷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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